元嘉高僧惠睿到过攀枝花
于德星/文
对于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与文化的发展来说,僧人的行走是一个重要的传播途径。由攀枝花文化学者于德星先生对各种文献资料的研究我们可以看出,元嘉高僧惠睿到过攀枝花。而元嘉高僧惠睿行走的路线也是明确的,可以确定为从今天会理市黎溪的鱼鲊而来,经拉鲊古渡过金沙江,进入今攀枝花境内。
——题记
经过如今攀枝花地区的蜀身毒道,被称为南方丝绸之路西线,它不仅是政、军、商、旅的交通要道,也是文化交流的一条大动脉。

唐僧玄奘在《大唐西域记》中记有这样一件事:他到达东印度阿萨姆的迦摩缕波国,谈到秦王(李世民)破阵乐时,国王拘摩罗就说他已“闻之久矣。”此乐初作于唐武德元年(公元620年)李世民破刘武周之后,贞观初(公元627年)开始在中国流行,而玄奘同拘摩罗对话是贞观十二年(公元638年),可见南丝路传播文化速度之快。道宣的《释迦方志》云:南朝“宋元嘉(公元424-452年)中,冀州沙门惠睿游蜀之西界,至南天竺,晓方俗音义,还庐山,又入关,又返江南。”慧皎《高僧传》亦记其事:惠睿“尝游方而学,经行蜀之西界,为人所掠……游历诸国,乃至南天竺界。”这是入印学习佛法的最早记载,早于玄奘取经二百多年。虽然按义净在《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》“故老相传云,(支那寺)是昔宝利笈多大王时,为支那国僧所造……准量支那寺,至今可五百年矣”的说法上推,由南丝路入印度求佛法的僧人可早至公元三世纪时,但可惜没有留下较具体的记载,故惠睿之事仍不失为最古者。蓝勇先生在《南方丝绸之路》一书中说:“魏晋南北朝隋原佛教传入西南地区上,有十分重要的作用。”而这种传播是有记载可查的,至迟应是公元五世纪中的惠睿游学南天竺。
而这惠睿之入南天竺,既然说先是“游蜀之西界”,又说曾“为人所掠”,当时蜀之西界能入印度的,只有蜀身毒道,其北段西线灵关道经过如今攀枝花境内,由拉鲊渡江后,再南下沿博南道出境。蜀之西境多少数民族,当时多处于奴隶制阶段,惠睿一度被掠亦符合区域情势。
我们说惠睿进入印度,途中要过拉鲊古渡,还可引释慧林《一切经音义》为证。该书卷八十一总括《南方记》《括地志》等地理书称:“说此往五天竺路径,若从蜀川南出,经余姚(当指我市金沙江南地及大姚、姚安一带地方,应列在越嶲之后)、越嶲、不韦、永昌等邑……”既然经过越嶲,则必然在攀枝花的拉鲊古渡过江,从大龙潭前往永仁,经过大姚而至永昌(保山),再南下出境。
据梁启超《饮冰室合集》第九册《千五百年前之中国留学生》一文中进行的统计,在南北朝隋唐时期的众多入印留学的中国僧侣中,有九分之一的人是沿南丝路前往的,可见那时来往经过现在攀枝花地方的僧人,不是仅有惠睿一人,而是还有多人。